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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梅蒙】薛蒙崩溃的第x天

Part14

“我不要!”一听孤月夜,薛蒙就不干了,“我才不要去见姜曦那个家伙。”

 

薛蒙和姜曦不过见面一次就留下如此不可调节的矛盾,众人都以为他只是因姜曦的高傲置气,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薛蒙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薛正雍亲生的孩子。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

薛正雍正在对妻子交待后事: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修真界要出事了,如果他某一天真的因为守护死生之巅而遭到不测,届时若是死生之巅也无法维持下去,他们母子俩一定要找姜曦求助。薛蒙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要找姜曦,难道只是因为娘亲曾经是孤月夜的弟子?为什么不去找踏雪宫,找儒风门?王初晴拒绝了,她语气坚定告诉丈夫:“你不会的。姜曦他也不会的。”“蒙儿是他的孩子,他会的。”薛正雍说。

薛蒙站在门外怔了好久,那确实是薛正雍的声音,却说着他陌生的内容。当时他的轻功几乎已经可以超越死生之巅的所有人了,他悄无声息踏着轻功离开,随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无意听到的秘密,在他心里就成了结。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知道这件事,心想如果薛正雍和王初晴不主动和他提起,他就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他讨厌姜曦的道貌岸然,也怨恨他的无情无义。

而与姜曦初见他便不待见对方,没想到对方亦是如此心高气傲,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心里更是抵触对方。

但是师昧却说:少主,我们启程去孤月夜,我一定可以找到人帮你的。

他对薛蒙说:要带他去孤月夜。

 

 

为什么他如此排斥的地方,却成了唯一能救他的地方?

 

“不要!”薛蒙突然挣开师昧的手站了起来,连楚晚宁都吓了一跳。“不用了,我不想去。”他低下头错开楚晚宁询问的视线。

“怎么?”楚晚宁也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失态。

“反正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薛蒙往后退开一步,避开师徒三人不解的目光。

梅含雪站在他身后轻轻接住了他,让他感到了一点点安全感。

他低头行礼,“多谢师尊,长老和师昧,我先走了。”

薛蒙急着离开,忘了梅含雪就站在身后,一转身迈开步子,就直接撞进梅含雪怀里。

“嗷!”听到对方哀嚎一声,梅含雪有些慌乱,赶忙握着他的肩膀查看。薛蒙退后一步捂住了鼻子,直接撞开梅含雪的手快步走出了红莲水榭的院子,也不管身后多少双疑惑与不解的眼睛看着他。梅含雪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楚晚宁却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说:“梅仙长,有劳你了。”

梅含雪转头看那个清辉做裳的清秀男子,对方却不甚在意侧头看向薛蒙离开的方向继续说:“他刚刚幻形,我担心出了岔子,有劳仙长关照。”

 

梅含雪追上去,薛蒙轻功的速度很快,他发觉两人的距离正在越拉越远。他骤然停住,脚尖轻点立在一棵毛竹上,竹子被压弯成弓状。梅含雪凝视薛蒙模糊的背影,薛蒙虽然有些骄横,但也绝对不会在楚晚宁面前发作。

虽然楚晚宁交待他跟着薛蒙,但是他觉得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会更好。

 

 

当晚王初晴和薛正雍就找到了薛蒙。

薛正雍已经答应了师昧的建议,让他和薛蒙一起去孤月夜。“蒙儿,你现在的情况,贪狼长老和玉衡长老已经通知过我们了,若是连他们也不能解决,恐怕死生之巅真的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恶咒了。”“此次去孤月夜,应是万分无奈的事情了。”王初晴迎上前牵着儿子的手腕,薛蒙已经比她高了不少了,她抬起头,注视着英俊的儿子。

薛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于是他选择了闭嘴。薛正雍见薛蒙过来,招手叫他过去:“蒙儿,过来。”

王夫人拉着儿子走到桌前,桌上随意摆着纸笔,半熟宣信笺上只提笔写了个称谓“姜宗主”。“我先给姜宗主捎个信吧,贸然前往未免有失礼数。”想到姜曦应该不会拒绝,薛正雍决定让他们一行人在四日后启程。“我打算让你们师徒四人一起过去。丫儿……明净是自己要求过去的,也算是当做修行了,只是不知道燃儿和玉衡愿不愿意,玉衡也才刚刚醒来不久……”薛蒙紧紧盯着被墨水氤氲开的三个字,手掌不自觉握成了拳。

面对父母的劝告,他一番苦笑:“爹,娘,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孤月夜吗?”

夫妻俩有些错愕,王初晴和丈夫对视一眼,柔声道:“怎么了?你上次……和姜尊主起了什么冲突?”年轻人凝视着母亲温柔的眉眼,他说:“不。”饶是薛正雍也愣了神,三人沉默片刻,薛蒙才说:“我答应去了,你们别担心了。”

他离开了房间。

 

 

薛蒙回到院子的时候,梅寒雪正坐在屋檐上等他。“你怎么来了?”薛蒙仰头看他。“听含雪说你心情不太好,过来陪陪你。”梅寒雪一跃而下,半扎的长发映着月光飘落。“你就不怕把我的房顶踩穿了吗?”,面对质问,梅寒雪下意识就想回嘴:“含雪天天在你房顶睡觉也没见他踩穿屋顶。”还好他忍住了。

话要是出口,可要惹上大麻烦。

“变回来了?”他伸手想去摸那个英气少年郎的头,薛蒙却假装没注意,转身闪开了他的动作。“进来说吧。”他推开房门走进屋子。

他收回停顿的手,颔首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化解了这个尴尬:“你还是这样子看得顺眼。”

“本少主也这么觉得。”薛蒙敷衍回答。

梅寒雪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人在生气。如果薛蒙没有生气,他一定要骄傲地说:“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少主是谁!”

他跟随着对方进入屋子,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薛蒙指尖燃起一道火灵,火苗不大,只能勉强能照亮周遭。他依着记忆走到高脚架前,寻到蜡烛,将指尖的火苗凑近灯芯点燃它,屋内才有了一点光亮。梅寒雪有样学样,也聚了一簇火苗在指尖,点亮另一边的烛台。薛蒙收指回拳,指尖火光散去。他拿下燃烧的蜡烛,把烛台上剩下的蜡烛一一点亮,转头见梅寒雪已经把另一侧的烛台点亮,他脸色平静看了对方两眼,手持蜡烛掀开帘子进了内室,片刻内室就亮起了朦胧的光晕。

薛蒙出来时两手空空,在八仙桌边坐下询问来客:“你们什么时候回昆仑?”“不急。你想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薛蒙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爹要让我去孤月夜,但我并不是很想去。”

“你不愿意见姜曦?”

薛蒙点点头。

“为什么?”带着一身夜色寒气的人坐在他身边。

薛蒙停了一下,梅寒雪还以为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一问题,没想到对方居然回避了。“这个问题很复杂,我现在还不想说……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

“你不说,那我就不问。”

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含雪说……你和姜曦很像。”见薛蒙忽然僵住的表情,梅寒雪突然后悔,只能赶忙补上一些内容,话已说出口,现在反倒有些欲盖弥彰:“脾气很像。”

“我也不想和他像。”薛蒙收起略带尴尬的表情,一声苦笑。梅寒雪心里一沉,像是有什么被证实了一样,薛蒙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如此……就像一棵未成熟的柑橘,青色的外表透着可以想象的酸涩。

“我爹说,已经修书送去孤月夜了,也许四五天后就能启程。”

“太快了。这次就算我怎么闹脾气他也不答应,师昧后天也要前往孤月夜了。”他垂下头,五官隐埋在灯光投下的阴影中,梅寒雪伸出手,终于如愿以偿摸到了他的头。

“你做什么?”薛蒙晃了晃头,但没有躲开梅寒雪的动作,任对方在刚洗完的黑发上抚摸。

梅寒雪笑而不语。

轻柔的安抚也许起了作用,薛蒙脸上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片刻后梅寒雪收回手,晕染在夜色中的暖黄色映着他神情温柔的脸庞,冷翠色的眼眸也蒙着风雪消融的暖意,“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早点休息。”

“呃……你……这、这怎么。”薛蒙对他突如其来的道别猝不及防,支吾好一段也没说出什么,最后只能放弃组织言语,恨恨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回去吧,你也早点歇息吧。”他站起身回到寝室,换下靛蓝的弟子服放在架子上,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和袜套。

梅寒雪静悄悄跟了进来——他就像是走在雪地上的猫,一点声响也没发出;他走到窗前掩上大开的纱窗,留下一条三指宽的缝透气。“夜里凉,小心着凉了。”回头看薛蒙已经躺下了,便道别准备离开:“那我走了。”“等一下。”薛蒙突然叫住了正掀开纱帘准备离开的人,“帮我把蜡烛吹了吧。”他靠在床头的栏杆上,指着被纱帘阻隔的外室,里面还点着几只蜡烛。“好。”梅寒雪和他道了晚安,掀开帘子离开了,薛蒙堪堪躺下盖好被子,外室透进来的光就熄灭了。

 

 

 

 

“啊啊啊!”

幸好梧桐苑已设下隔音结界,不然这叫声已经传出老远了。

第二天薛蒙起来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女人,气得把被子团起来一阵乱锤,发泄心中怒火之后也只得认命下床。

薛蒙盯着镜子里面脸色难看的人,他薅了一把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配上他一脸的怨念,真像是一个十成十的怨妇。

 

梅含雪进入孟婆堂的时候,明显发现“楚梦儿”周边的空气有些不大一样。

上次不过是他这一桌没有其他人而已,现在……薛蒙周围一圈的桌子都没有人坐。

梅含雪走过去无疑是“招摇”至极,闷闷不乐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不速之客,又兴致缺缺低下头扒饭。

见薛蒙闷闷不乐,梅含雪从乾坤袋里拎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怎么不高兴?”

薛蒙抬眼剜了一眼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梅含雪,“梅心梅肺……”

“火气有点大?”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骂了一顿的梅含雪还双手托着脸颊饶有兴趣看他,“春燥?要不要端碗冰豆沙给你降降火气?”

 

孟婆堂的确是熬了绿豆沙,但是并没有冰过——为了弟子们的肠胃着想。梅含雪上前端了两碗绿豆沙回来,绿松石色的碗里装着小火熬煮的绿豆沙,在充分的翻搅之下已经变得细碎绵软,鹅黄的甜汤散发着香味钻进了薛蒙的鼻子里。

薛蒙拌了拌面前的豆沙,还是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怎么是热的?” 

“热的也可以吃。”梅含雪已经舀了三四口了。他没有嗜糖的偏好,这碗口感极佳的绿豆沙深得其心,用舌头轻轻一抿,绵软的豆沙就在上颚和舌面的怀抱里消融,甜甜的充满着幸福的味道,回味悠长,充盈着整个口腔。

原来孟婆堂的甜品也这么好吃!

因为吃不惯辣,只能挑着孟婆堂少量的江南口味菜式吃的梅含雪今日吃得格外开心。

而薛蒙——因为绿豆沙不是冷的吃得更郁闷了。

“怎么又垂头丧气的?”梅含雪放下碗勺。

“你眼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瞎了?!”薛蒙一摔勺子,瓷勺和碗碰撞发出一声巨大的脆响。“当!”

本就不是特别热闹的孟婆堂鸦雀无声。

梅含雪噤声了。

薛蒙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他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白饭。

今天天气出奇地闷,明明太阳也不是那么烈,但就是热得人胸闷。梅含雪不作声色把方才拿出的布包往前推了推,企图让薛蒙注意到。

耳力尖的金发青年已经听到了其他弟子无事生非的议论了:

“看看看,居然敢对大师兄耍脾气,她以为她是谁啊!”

“还是梅师兄亲自端的豆沙,气死了我,谁能有这样的待遇啊,她居然还甩脸色,不要就别吃啊。”

“呵呵,等大师兄玩腻了,就等着看她拉下脸求人的样子吧。”

“就这样的人,脾气真差劲,真搞不懂梅仙长看上她什么……”

“说不定人家就是没见过村姑呢。”

“她可不是村姑,人家小心思多着呢,肯定是装高岭之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哟,我可真是没眼看了。”

乱七八糟的议论不加掩饰传进梅寒雪的耳朵,不知道薛蒙又听得到多少。他暗暗替这些碎嘴的女人们捏了把汗。

“我带了冰糕。”一只白净修长的手闯进视线,握住了薛蒙执筷的手。“你不是说,没吃到最好吃的那种吗?”

薛蒙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机械地扒拉着米饭。

“拆开吧。”梅含雪说。

薛蒙抿了抿嘴,手却纹丝不动,两人僵持不下。

“到底怎么了?还生昨天的气呢?”梅含雪灵巧的手指挤进薛蒙的手心,食指和中指挑开筷子,竹制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他顺势挤进对方的指缝,扣住他的手掌。“要化了。”梅含雪提醒。

薛蒙抬起眸子与对方平视,两人处在僵持的氛围之中。

最后还是薛蒙败下阵,抽出手掌解开布包上的结。取出包裹其中的木盒打开,里面雪白的冰糕已经化开了,底部积了一层牛奶。薛蒙依旧兴致缺缺,拿着勺子却不下手。梅含雪拿出勺子,挞开一块带着葡萄干的冰糕送到薛蒙嘴边,小凤凰抬眼看了看梅含雪,又低头看了看白瓷勺子里纯净的冰糕,试探地张了嘴。

梅含雪往前一送,一抬勺柄,外表融化的冰糕就顺着光滑的白瓷勺滑下去了。所过之处冰凉一片,缓解了薛蒙心中的躁动。

梅含雪注意到薛蒙的眉头略有舒展,赶忙又勾起一勺送过去。

 

“你说楚梦儿到底什么来历……”还在喋喋不休的女修被同伴的拍打打断:“别吵,别吵!”她停下来才发现所有人都炒一个方向看去了,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刚才讲了什么。女修顺势望去——大师兄和“楚梦儿”手牵手(完全是梅含雪单方面握着),正拿着勺子喂对方吃东西。刚才还在讨论的一众女修们眼睛都看直了,这……刚刚还在闹脾气,怎么过这么一会儿就喂上了!众姑娘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最后薛蒙还是被一盒冰糕哄好了,只是他的手还被梅含雪禁锢着,他想自己拿勺子。

薛蒙侧头一看,自己的勺子还乖乖躺在绿豆沙碗里,他眨了眨眼,对着梅含雪问:“你这个勺子……是谁的?”

“我的啊。”对方感觉一切顺理成章。

嘴里的冰糕突然不甜了……

含在嘴里的冰糕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薛蒙一低头就把冰糕吐了出来。

“什么!你拿你的勺子喂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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